“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实话实说。”沈航叹气道，“其实一开始我只是想逗他们玩儿。我这边住的偏僻，平时也没什么朋友往来。我懒得交朋友，虽然又朋友，不过都是些云游四海的朋友，大多数时间我都是一个人，自由自在的。你们来了之后，我对你们的相处觉得很新鲜。尤其是顾谦和颜如婳之间的相处，让我更感兴趣。我知道他们彼此喜欢，是很坚定的关系，所以就想着逗弄他们一下。”

顾谦无奈：“你不觉得你做的这种事很无聊吗？”

沈航摇头：“我不觉得无聊，尤其是在看到你们大家内心变化的时候，我怎么会觉得无聊呢？”

“大家内心变化？”顾谦总觉得这话说起来有什么不对。

“姜淮告诉过你，我的医术很好，那他有没有告诉你，我其实还有另外一种本领。”

“什么本领？”

沈航挑眉：“洞察人心。”

“洞察忍心？”顾谦皱眉，不可思议地看着沈航，“读心术？”

“正是，所以我才不愿意和过多的人有交流，因为我看着他们的眼睛就会知道他们的心里在想什么。这其实是一种失传已久的功武功，而且是有点邪性的武功。我是小时候不小心练到的，没想到就成了。”

“我倒是听说过这种武功，想学这种武功就必须得是根骨奇佳之人，而且只能在五岁之前学会，否则就学不会了。”

“没错，只能说是巧合吧，我和这武功有缘。但是实际上，我一点都不想练成这么荒唐的武功，因为如此一来，别人在我面前就没有一点秘密，不管被人在心里想什么，我都能知道。也许看上去好像很厉害，很好玩，但实际上会的人就能明白，这其实真的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反而很痛苦。”

“痛苦？”

“难道不是吗？”

“那些人说其他事也就算了，要是刚好在心里骂我，当面一套背地一套，我岂不是也得受着？”

顾谦点头：“这确实有点道理。”

“岂止是有点道理，是非常有道理。”沈航感叹道，“这种日子我都过了那么多年了，所以我拒绝和外人来往，免得听到一些不该听到的，让人心烦。收留你们是因为你们是姜淮的朋友，现在突然觉得你哥哥和那个小丫头确实很有意思，于是就想着都弄逗弄他们。”

“只是逗弄吗？如果只是逗弄，那你的目的达到了，你应该结束这些了，毕竟这些事实在太荒唐。你可不是没看到颜如婳现在的那个样子，她差点就被你给气死了好吗？还有我哥哥，我哥哥也被你气得不行。你这么一个玩笑倒是好，现在他们两个人都快急疯了。”

“这我知道。”沈航顿了顿，“不过我现在是真的喜欢上颜如婳了。”

“什么？”

沈航站了起来，认真地地看着顾谦：“我再重复一边，我现在是真的喜欢上颜如婳了，我想让她离开顾卿，我想让她变成我的女人，就是这么简单。”

“你能看透人心，不过我不能，我不知道你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如果你说的是假的，那我希望你能不要再继续开这个玩笑，因为一点都不好笑。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你应该也没什么好下场。毕竟你能听到颜如婳的心事，在她心里是怎么想你的，你应该再清楚不过。”

“没错，我清楚。不过我一直都很相信日久见人心这个道理，就算她现在还不喜欢我，那也不能代表她以后一辈子都不会喜欢上我，你说对吧？我相信，只要我足够坚定，我就一定能用我的真心感动到她。”

“我看你简直就是在做梦。”顾谦冷笑道，“他们两个是什么感情，你和他们能比？我也只是好心劝你一句，我知道你喜欢谁是你的事，别人管不了，我现在算是出于朋友的立场和你说这些。我哥哥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惹，要是他真的因为这件事生气得和你大打出手，你也占不到便宜。”

“哦？他的武功很厉害？”沈航挑眉，“这我到是对他越来越感兴趣了，有机会，我还真想和他比试一番。”

见这沈航真就是一块臭石头，怎么说都说不通，顾谦也没别的想法了。

他该说的都说了，至于沈航之后要怎么做，他也管不上。

不过对于这个奇怪的沈航，顾谦觉得还是得去找姜淮问问。

“你问我他的事啊。”姜淮大笑，“这你不用担心，他是个好人，就是脑子有点问题。他是个孤儿，从小没有人疼爱，是他的师父捡了他，把他带在身边的。他和当初的宓云有点像，不过他算是变好了，但是宓云变坏了。他五岁的时候被师父收留，但是在五岁之前过的一直都是寄人篱下的生活。我听说他一直都被收养，但是收养他的都不是什么好人家，对他拳打脚踢的，然后再转手把他卖出去。还只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就有这样的经历，你想想，他的性格能好吗？”

“是这样啊……”顾谦点头，“那他确实挺可怜的。”

“是啊，虽然就算他的身世不好，那也不能随便欺负别人。不过他也是实在无聊，才会做这种事，你也不用想太多，兴许他过一阵子自己觉得没意思，他就不玩儿了。”

“会吗？”

姜淮耸了耸肩：“这谁知道呢？咱们静观其变吧，反正和你又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