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庄隐约觉得,这其中,似乎有着某种目的,但他又想不出,到底哪个环节有问题,正在项庄沉思之时,张不疑的笑声响起:“当年父亲最难的时候,曾经求助过沧海君,所以两家时常来往。 ﹤”
张不疑顿了下,似是看出项庄的疑惑一般,笑言:“父亲每次来拜访,我都会随行,但父亲年岁已高,所以,这次由我独自前来。”
项庄微微点头,当年,沧海君替张良雇佣壮士,刺杀始皇帝,虽然没能成功,但其志可嘉,便将视线转到眼前的府宅上,府宅极大,可以看出,沧海君在睢阳,可以算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了,而且,镶着金边的牌匾字体恢宏,是用魏国字体雕刻的,上书周府两个大字。
几名下人站在府门前,张不疑缓步走上前,与其中的一名下人说着什么,不久,下人离去了,张不疑才转身回到项庄身边,不远处,张不疑的随行伙计也赶来了,快到近前,笑言:“公子,我在城东找了家客栈,已经订好房间了。”
张不疑满意点头,询问:“礼物带来了吗?”
“带着呢,公子。”伙计笑道。
这时,府内,一名穿着深色服饰的老者快步迎来,笑着拱手:“公孙公子,我家老爷让您进去呢,随我来吧!”
穿过长长的回廊,一座小桥出现在众人面前,管家指着小桥对面,建在池塘中央的小屋笑道:“两位公子里面请,我家老爷很快就来。”
管家离去了,项庄看着如此别致的小院,不禁笑道:“这个沧海君到是蛮会享受的。”
两人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穿过小桥,二人行入屋内,约百余平米的客厅,布置中雅,大有魏国情调,可以看出,沧海君极有可能,是魏国人。
在屋内闲逛片刻,项庄被墙上交叉而挂的两柄宝剑吸引,宝剑整体乌黑,没有太多的装饰,却给人一种凛然的杀气,项庄好奇拿起其中一把,缓缓抽//出宝剑,寒光闪现,霸气外露。
“这把剑叫双煞,是一对,曾是魏国铁匠吴夫子所铸,杀人如麻,饮血无数。”不知何时,一个中年人已缓步走入,项庄不禁将宝剑挂回墙上,向中年人行礼,张不疑也赶忙起身,双手抱拳,笑道:“见过周伯父。”
来人就是沧海君,项庄不禁笑道:“在下项庄,见过沧海君。”
沧海君摆摆手,笑道:“既然是公孙贤侄的朋友,远来是客,请坐。”
众人分宾主入座,张不疑从怀中取出书信,放在桌案上,指着一旁,伙计们拿来的礼物,笑道:“父亲近日身体不适,让侄儿前来拜访,请周伯父莫怪。”
沧海君摆摆手,示意无妨,这时,三名丫鬟各自端来一杯茶水,放在三人面前,行一礼,缓步离去,沧海君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才拿起书信,大概看了看,笑道:“你父亲太客气了。”
干笑几声,沧海君把视线落在了项庄身上,笑道:“刚刚见你对黑煞极感兴趣?不知道,你可看出此剑如何?”
项庄见沧海君问起,拱手笑道:“此剑剑长三尺,用青桐灌注,但在剑韧两侧,却又已精钢扑面,增加其韧性,可畏宝剑。”
项庄的回答,沧海君极为满意,不禁大笑道:“这把剑,是我祖父征战之时,魏王所赐,可畏饮血无数。”
沧海君似是回忆着什么,许久之后,轻叹一声:“可惜,这个世上,已经无人再能铸造这等宝剑了。”
短暂的沉默,沧海君自知失态,不由哑然笑道:“刚刚有些失态,不知项庄贤侄家住何处?父亲是?……”
见沧海君问起,项庄只得回道:“回沧海君,我本下相人士,家父名叫项渠,是楚将项燕之后,不过,在我很小的时候,父亲跟随祖父,已经战死了,我如今,与哥哥寄住在叔父项梁家中。”
沧海君不由起敬,拱手道:“原来,是项燕之后。”
项庄也回礼笑道:“莫非,沧海君知道我祖父?”
沧海君掠须朗笑,起身在屋内踱步,笑道:“江陵一战,项燕将军誓死报国,抵抗秦军,虽然最后兵败身亡,但这足以轰动天下,我也略有耳闻。”
沧海君说完,不禁唏嘘,项庄也被沧海君勾起回忆,轻叹道:“那年,我亲眼见到祖父自刎,父亲誓死一战,却无能为力,不能饮血沙场,精忠报国!”
此等壮丽之词,誓死之心,让沧海君不禁另眼相看,他轻拍项庄肩膀,安慰道:“人生在世,不如意十//八//九,你小小年纪,不要被从前的仇恨蒙蔽了双眼。”
项庄拱手:“感谢沧海君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