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鹤道人将要做的事情是要铸就金丹,布置催发这样的一道大阵也不奇怪。铸就金丹这种大事,可不是自己早先从筑基中期到筑基后期可比,甚至斗战之中忽然就破镜了,虽然并没有切实的经验,但叶拙也明白,要将全部真元收拢,全部修为凝聚,而后凝出丹种,成长成紫府金丹,都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事情,便是再迅疾,也还需要一个不短的过程,期间受到任何的惊扰都可能半途而废,甚至有很大的可能造成真元反冲酿成大祸,那就不是如上回鹤道人失败后还能携着几缕金丹气意去唬人,更可能是重伤甚至殒命的凄惨下场了。
等闲修士筑基时候都要做很多的防御,更不要说铸就金丹这等更加重要,一旦出问题也更严重的事情了,只有嫌准备不够,没谁会闲布置太多的,没有那是没办法,鹤道人有这样的阵法,若是不布置出来以防万一,那就是脑子进水了。
能理解鹤道人的举动,易地而处,自己也不会有什么不同,但此刻的叶拙自己同样也要有该有的准备,很明显,鹤道人这道大阵将整座山洞都笼罩其中,也包括了叶拙三个人在内。
即便确认这就是一道防御大阵,但如此阵法,其中有几道隐藏的手段半点都不出奇,即便鹤道人确实本来是为了以防万一,不想他的破镜之举被别的什么打扰,但心中更确认鹤道人之所以邀请自己几个来这里,肯定另有谋算,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忽然冒出什么威能来,靠人不如靠己,无论会不会真的有什么异动发生,自己肯定都要按有来打算准备才好。
感应着周围越发磅礴的大阵之威,叶拙的神色越发凝重,丹田经脉中的真元也悄然鼓荡起来,身上的气意也随之起了淡淡的变化,同时间破妄目催动到了极致,扫过了几处不算疏漏,却肯定算是薄弱的交接位置,将它们牢牢记在心中,真要有什么异样发生,那些地方可能就是自己的出路。
眼光扫量时候,叶拙也看到了就在自己不远的太宰屠跟古道人两个人,跟自己一样,也都各自鼓荡起了真元,古道人甚至还祭起一件不知道什么的法宝,一道威能将他自己护在下面。很显然,大家的想法看法都差不多少,想来就算他们没有破妄目,没办法如自己这样扫过就能找到大阵稍显薄弱的位置,但也肯定有各自的应对之法。
没去多理会太宰屠跟古道人两个,真要发生了什么,根本不用商量大家也知道该如何联手,至于联手都不成的话,便是事先商量的再好,也没什么用,肯定是各自先顾自己,然后有余力再去说别人了。
迅速扫过周围一遭后,看到太宰屠跟古道人两个已经凝神定目,叶拙的目光也很快重新落回到了根本没有管他们举动,激发大阵缓缓升起威能之后,就一直都在安静催动心法流转的鹤道人身上。
早已不是才入修真世界的菜鸟,已然到了筑基后期,大境界小境界,以往突破过许多次,虽然都远不能能铸就金丹踏足金丹大道相比,但许多事情,许多经验还是相通的,叶拙抬眼看过去,看着那边吞吃了二十三年莲莲瓣,而后开始行功运法的鹤道人,身上气意好似雨后目光可见春笋一般嗖然而长,不过数息之间,便显得越发的勃勃,越发的圆润圆满了,不出意外的话,最多只要盏茶的时间,鹤道人气意就差不多要攀上了巅峰了。
依着过往的经验,待到气意巅峰,气势圆满之后,接下来的时间里鹤道人就该随时准备着着了,任何一个瞬间都可能开始,至于需要多久才能成功,又或者失败,就不得而知了,但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能够这么近距离的观摩,这么亲身的感受金丹大道的气意,对于叶拙而言都是珍贵之极的经验,便是之前这一阵准备的时间,叶拙也不愿错过些许,睁大了双眼仅仅盯着鹤道人,神念神识也都尽数催发出来,仔细感应着周围哪怕些微的动静,当然,关注鹤道人同时,也同样关注着头顶大阵的动静。
“嗯?”差不多盏茶的时候,鹤道人明明是一个人,却让人感觉好似一颗滴溜溜圆的大球在那里一样,叶拙很明白这是为何,只因为没有出什么意外,正如自己刚刚估计的那样,鹤道人浑身气意已然攀上了巅峰,自然会给人这样的感觉,也仅仅是感觉而已。叶拙嘴里发出的一声轻咦并不是因为鹤道人的气意多么的惊人,而是因为,就在鹤道人气意通体圆润同时,一道波动闪过,下个瞬间,一道壁障出现在鹤道人跟自己三个人之间。
发现忽然多了一道壁障隔开了双方,直以为鹤道人要动用什么手段,神经早就绷紧的叶拙差点没有直接催动功诀法宝轰了出去,好在真元忽然鼓荡瞬间,叶拙反应过来,不是那么回事,至少眼下还不是,这一道壁障虽然也够凝实,但远不如大阵外围那般,不要说三个人联手,便是自己一个人,若是催动全力去轰击的话,一击也足可以将它轰出一个窟窿来。
叶拙刚刚压下真元术法,鹤道人的声音便响了起来:“结丹过程中的艰险,三位道友都是筑基后期的高人肯定很清楚,既然决定留下了观礼,那么有些规矩有些丑话鹤某还是要说到前面的,等下鹤某人开始凝元结丹之后,还请三位最好什么动静都不要弄出来,若是鹤某金丹大道因为三位中的哪位而断绝,不要怪鹤某不讲我们同在一座秘境修炼的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