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啊？”对方不做任何回应都不奇怪，叶拙却没想到这次干净利落就得到了回答，只是这回答的内容却更出乎叶拙的预料，虽然只是神念传讯，但叶拙不觉得对方还会故意说什么假话，说不知道就是真的不知道，难不成自己一切都想岔了？

就在叶拙想要重新捋一捋自己的思路时候，识海之中又一声无尽苍凉的长叹声响起，紧接着则是又一句感慨：“不知道，不过也能猜到。”

“恳请前辈告知一二。”叶拙再次拱手朝着虚空施礼，神情更加恭敬几分。

“没什么一二三四，除了天崩地裂还是天崩地裂，倒是没想到离云之境还能留存下来，那里我记得天雷最盛，不对，百炝之地好像更厉害些……东临混蛋，若不是你等袖手，我通天一族怎么会陷落，哈哈哈哈，没想到天封地绝，最终也倒了霉了吧……哈哈哈哈……偌大赤芒，不过寥寥几个元婴？天亡我赤芒？呜……”

再次得到干脆的回应让叶拙欣喜，只是不过几句话之后，识海之中原本只是带着几分沧桑的声音就有了变化，或者呼喝怒骂，或者颓废，或者心伤之极的呜咽之音，根本不是再向叶拙介绍什么，那位忽然冒出来的不知名存在，根本陷入了自己的情绪回忆之中。

若对方仅仅只是回忆也就罢了，便是在耳边，在识海自言自语再长时间，叶拙也有耐心慢慢听下去，虽然言语混杂，但其中明显也夹杂着许多远古时候的秘密，其中更有跟自家离云岛相关的东西。但事情却远没有这么简单，原本只是识海之中的一道声音，但其中的语气变化之后却是显出了大道之意。领受体悟大道之意原本是天大的好事，但若是这些大道之意直接影响到心神就大大不同了，发现自己不由自主的随着对方怒而怒，随着对方颓而颓废，那一声呜咽之音响起时候，更是冒出了无比的心伤，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心真的碎了一般的哀痛时候，识海一点清明灵识之中，叶拙更多的是胆战。

还好从进来之后，便一直戒备十分，诸般功诀都随时准备着，便是跟不知名存在搭上话之后，发现对方境界远远超过自己想象时候，叶拙也没有一点放松，加之自己经历过许多之后的经验，发现心神被影响，感觉好像有一根根针来回穿刺自己的脑仁一般头疼欲裂的瞬息之间，叶拙便将玄黄无垢经催动到了极致。

“大爷！”到了这个时候，叶拙才更清楚这位不知名存在的强大，不过是无意间流露出的情绪，就让自己难以招架，若对方真要有心专心催动，恐怕自己的脑袋都要炸了，只可惜，一切都只能在心中暗喝，全神催动玄黄无垢经，全力抵御脑海受到的冲击，叶拙便是想要发声或者打断或者恳请求饶都做不到，至于神念传讯出去，不清楚对方存身何处，根本无处可传。待得感觉自己都快要承受不住之后，连心底的思量也顾不得了，喝骂一声后，叶拙全部心神都收拢，全力维持自己一点灵识不灭，生怕一个不慎，心神被彻底摧垮，直接变成一个白痴。

好似风中一点摇曳烛光，又好像是怒涛之中一叶扁舟，叶拙只感觉一股股狂风，一道道巨浪在自己脑海之中肆虐，其中依旧有人语夹杂，但已经听不清楚任何话语，只有嗡嗡嗡嗡之音一次次冲击着脑海，最后感觉自己要彻底陷入浑噩之前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是自己要被玩完。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一个激灵，叶拙一点灵识闪动，朦朦一下之后回过神来，回过神的叶拙依旧能够感觉自己脑海好似要涨裂一般，所幸没有了源源不绝的传音神念，也没有了随意影响自己的大道之意，顾不得理会其他，忙不迭扔了一株灵草到嘴里，再次催动起了玄黄无垢经。

一边催动功诀，一边扫探一番周身尤其识海之中，确认自己虽然头疼依旧，但识海神魂并没有受到切实的损伤之后，叶拙才终于庆幸的长出了一口气，顿了顿后，再次朗声朝着虚空招呼一声：“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