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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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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似乎随时都会逃跑的紫气,耶和华的左手朝面前的空气一抓,璀璨的色彩在指尖逐渐成形,一颗拇指大的椭圆形宝石出现在他的手中。耶和华斯条慢理的将紫气就被封印在其中,使得原本无色的宝石呈现出美丽的紫色。

“这样就可以了吧。”

“上帝,你这是不打算还了?”

法则清晰的注意到宝石上的无数层封印,不管是收敛气息的封印、还是隔绝空间的封印,都一律用光明神力来压制,一点都不像是暂时保管的态度。

“怎么会,只要他的主人来找我,我自然会归还。”

隔着层宝石把玩着鸿蒙紫气,耶和华的目光似乎仿佛可以看到另一个世界的景色,那个来自于东方人类的神话传说,他不知道是否真的有盘古或者鸿钧,但今天的确是给了自己一个机会,他相信这么重要的东西一定不能流落在外。

时光在上帝观察着世界中渡过,唯一的改变大概是路西菲尔的行为无比规矩,不论是去大圣堂觐见上帝,还是平时和同伴们相处,炽天使长收敛了原本的随意和自负,一举一动堪称天堂最完美的教科书,脸上的微笑都不高出半个弧度,令上帝欣慰的放过了他一马。

看着人类有了自己的城池,学会了动手制作武器和完善族群制度,这些人类朝着前方不断发展,耶和华有理由相信他们达到现代水平只是时间问题。

由于路西菲尔极大的分担了信仰之力,世界树也要到了完成进化的最后时期,解决了后顾之忧神心情极为轻松,他不顾创/世之书的抗议,要求它写出为自己写出传教书籍的内容,务必要体现出神灵的伟大的信仰神的好处。毕竟前世的顾长青不是教廷的信徒,他从来都没有翻完过圣经的前三张纸。

每天在和创/世之书驳回传教内容中度过,法则也安静的记录下创/世之书所有不该有的暴躁举动,等着以后一起算总账。最初的一批人来享有太多炽天使的恩赐,寿命最少的那一个都活了两、三千多年,所以当他们的灵魂升入天堂后,理所当然的成为了中三级的主天使,职责是守护凡界的人类。

看着路西菲尔每年准时前来觐见的身影,耶和华右手托腮的听着对方的曲子,仿佛没有听到其中半点的情意,唯一的评价大概是曲意不合,也只有对方有这个技巧把严肃正经的竖琴曲子弹成这样了。

耳边听着路西菲尔的竖琴声,耶和华悠哉的享受着神灵平和的时光,正当着神觉得一切准备就绪,都开始思考派谁去传教的问题时,整个世界猛然一震。耶和华蓦然睁大了眼睛,金色的神瞳直视着下界,仿佛那里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

“你留在这里,我去趟凡界。”

路西菲尔停下了弹琴的手,敏锐的察觉到了大圣堂中的气氛凝重起来,当他揣测着是什么事情让神泛起情绪波动的时候,上帝震怒的从御座之上站起身,让乖乖充作背景物的世界树打了个寒颤。发现神念都驱使不动下界的力量,神抛下了一句话,以前所未有的效率消失在大圣堂当中,留下惊疑不定的路西菲尔。

凡界的某一处海域深处,一个起初才金币大小的裂缝在顷刻间撕开成等人高,然后以神灵都措手不及的速度变成了狰狞的恐怖的大小,漆黑的裂缝和希腊神系的通道相似,但是耶和华明显感觉到了力量体系的不同。

“哗啦啦——”

深海中卷起了一个偌大的漩涡,幽深的几近于压抑的黑暗,紧接着滔天的大水咆哮般四处泛滥,瞬间溢过了沙土淹没了陆地。陆地上的精灵和龙族第一时间感觉到不对,却来不及举家搬迁,只能靠着天赋本能来飞上天空,耶和华果断的打开了通往天堂的隧道,让他们进入安全的上界。

“轰隆隆隆隆隆隆!”

水势庞大到必须神灵亲自出手的地步,然而耶和华才刚踏在一片干燥的土壤上,忽然全身不能动弹的限制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洪水由远向近袭来,视线之中还能看见几个守护人类的天使在惨叫,这陌生的水竟然将天使都能淹没。

“法则!”

圣光之中的银发神祇面色冰寒,几乎是以敌意的心态说出了这两个字。在耶和华的想法里,能够限制住他的唯有法则,若是以往的训斥和警告他可以不放在心中,但是这一次禁锢住他的行动,就实在是触怒了创/世神。

“上帝,不是我。”

法则急匆匆的对神解释了一句,便去探查原因了,异世界也好、这世界也好,它相信任何水都无法伤到耶和华一丝半毫。

上帝的话到底是无法阻止路西菲尔,他犹豫了一下,便迅速飞向凡界,想要看看到底是何事激怒了对方。一飞出天堂的出口,金发天使就看见水灾蔓延的大地,而人类那边已经死伤惨重,就连他所创造的亚伯正奄奄一息的沉入水底。

不明白神为何不控制住大洪水,路西菲尔只能先把目前唯一看见的亚伯救上来,脚刚一沾水,他的脸色就剧变,不受控制的被一股巨力拉下了水底。

透明的水带着极为干净的气息,却还拥有着最可怕的溺水能力,路西菲尔知道暂时无法脱身,再犹豫下去就连亚伯都得灰飞烟灭,他便利用着创造者的身份将亚伯的灵魂收入空间,主动截断了天使的生机,好歹让对方拥有去转生池的机会。

不知道在这篇洪水里艰难的走了多久,凭借着水中模糊的视力,他看到不远处的水中有一小片陆地,而且是没有被水淹过去的干燥陆地。

凭借着神威才勉强定住了周围袭来的水流,银色的长发垂及地面,耶和华不能动弹的站在陆地上,身体像是被无形的事物给钳制住,唯有一双金瞳一眨不眨的看着努力走来的路西菲尔,难得庆幸起圣光可以遮挡住他的窘迫。

“神……”

眼前一亮,路西菲尔踩在松软的泥土上慢慢走入了上帝的防御圈,近距离一看,才发现这股用神威镇住洪水的结界开始摇摇欲坠,顿时诧异的望向了自己向来无所不能的造物主。

“路西菲尔,我让你待在大圣堂,你又在忤逆我的命令吗。”

听到了熟悉的责问,路西菲尔喘息着跪下行礼,就算天使不会像凡人那样吸入过多的水流,但浑身被不知名的水流打湿衣袍也不好受。那种好似背负着巨大压力的感觉让有点寸步难行,若不是此处救出了亚伯也见到了上帝,他都后悔不听命令来到凡界了。

“路西只是希望能为神分忧。”

耶和华的眉头紧锁,却不是为了路西菲尔的事情,天使的问题等回到天堂后再惩罚,他的视线注意着自己施展的结界,半响后,有些轻叹的开口说道。

“抓住我,结界要破了。”

这估计是他有史以来最无奈的声音了,原以为自己是这里的创/世神,对世界的掌控权无谁可以动摇,谁知道会碰到这种不再预料中的事情。

上帝的话音刚落,包裹住他们周围的结界发出嘎吱的破碎迹象,外界汹涌的洪水瞬间碾碎了结界。什么神力都无法动用的他只能默默的欣赏洪水泛滥的‘景色’,如今没有他的插手,生活在凡界陆地上的人类是无法挽救,但愿这场水灾没有冲到了天堂和地狱,否则这不是一般的打脸了。

炽天使长独有的圣光六翼缓缓展开,刹那间为海底增添了一份掩不去的光辉,更与耶和华身上的圣光形影相随。宽大柔软的羽翼护在他们的身边,巨大的海浪也无法越过羽翼一米,独自承担下大洪水的恐怖压力,路西菲尔就这么站在他的面前,依言伸手抱住了这个看不清容颜的神祇。

“你无须挡住洪水,过一会儿水流就会回到原本的地方去,它们伤不了我的。”

看见路西菲尔脸上的痛苦神情,耶和华第一次为天使的信仰而头疼,需要天使来帮自己挡住洪水,这实在是不能用无能来形容吧,手指僵硬的从微微颤抖,耶和华无数次想要挣脱禁锢却无果,只能隐约预感到这一切等法则回来后就有结果。

“不,这些凡界的水怎么能沾到您身上。”

毫不怀疑路西菲尔眼底的坚决,神忽然卡壳了,他能说这些完全碰不到自己吗,圣光足以隔离任何东西。

算了……

冥冥中发出了无数声崩裂的声音,耶和华闭上神瞳,于那禁锢住自己的事物做着挣扎,在路西菲尔脸色惨白的时候,让圣光将路西菲尔一起包裹在内,水流避开圣光向吞噬掉这唯一的陆地。

这一场洪水惊动的不止是上帝所在的主位面,就连其他两个层级向通联的世界都被灌入了洪水,一时间超过四个主位面都水灾泛滥,生活在凡界的人类灾祸不断,最后基本上绝了生机,几位创/世神都震怒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舞扔了一颗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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