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这……”陈易还想推辞,但与孙思邈目光一接触,也只得变了口气,小声说道:“是,道长!”
孙思邈也不再吩咐陈易,而是站起了身,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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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见过孙道长!”一名年轻公子模样的人很恭敬地对孙思邈几人行了礼。
“原来是孙道友和孙公子!”孙思邈对向他恭敬作礼的来人回了礼。
“孙道长,真不好意思今日来打扰,家父的旧病又犯了,服了一些药后没丝毫见效,所以……就……来向道长求诊了!”孙姓公子非常恭敬地请求。
“这没什么,既然来了,贫道怎么也要一下,这边坐下吧!”孙思邈答应后也没再说什么,即在案上坐下,并吩咐患者移近身边,准备诊。
来求诊的是一位四五十岁的中老年男人,似还是富贵人家,还有多名随从跟随,陈易在走近这名患者身边时候,已经听到了比较重的喘息声,他基本就可以判断出,这是一名老慢支或者是哮喘的病人。这两种疾病较难区别诊断,只有在问询发病前后的情况,并仔细听了肺部的呼吸音及喘鸣音后,才能做出大致的诊断,但也极意引起误诊,甚至有时候根本不能绝对区分。
那名年轻的孙姓公子在孙思邈准备开始诊查前,再次非常恭敬地说道:“孙道长,事情是这样的……家父三年前曾找你诊治过,服了你开的药,这几年都没犯过病,但刚刚前几天受了寒,病症一下子加重了,找了一些医生过,服了一些药,也不见效!原本想到终南山找道长求诊,听闻道长这些天在长安,我们马上就过来了,还真是凑巧……”
“无须客气,你们来的是巧,今日贫道恰巧有闲,要是昨天来,或者今天再迟一些来,就寻不着贫道了,呵呵!来,让贫道给你慢慢诊查!”孙思邈问询了一些病人近段时间的发病情况,然后搭了一会脉,再在病人随从的不解之下,吩咐将病人的衣襟解开来,让陈易拿过那刚刚制作出来的听诊器,分别在病人的心脏部位、肺部、背部肺的投影位置听了好一会,对那名年轻公子说道:“孙公子,你父亲的原先的喘证和肺气虚又加重了,应该是这些日子受了寒所致……”
孙思邈讲解了一些病况,然后对站在身后的陈易道:“子应,你来诊一下!”
“是,道长!”陈易在那名病人及随从的惊异目光下,神色淡定地坐到刚刚孙思邈让给他的位置上,很认真的听起病人的呼吸音及心跳来!陈易仔细地听了一番,在听诊时候,他听到了患者肺里面有干啰音,还是那种哮鸣音一样的哨笛音。这位患者在进屋后,咳嗽声不停,喘气声也挺重,还有痰粘在喉咙里咳不出来的感觉。再问询了一番病人发病前后的情况,发现没有过敏史等易引起哮喘发病的病因,陈易更是能确认,此患者所患的是慢支,并不是哮喘。
陈易在听完后,也对孙思邈投以一个大有深意的目光。
孙思邈怔了一下也明白过来,“孙公子,先把你父亲搀到外屋去,让他平躺一下,贫道给几位弟子讲解一下你父亲的病症,马上就为你开药!你们放心,病情贫道已经基本有数了!”
“多谢道长!”那名年轻的孙姓公子对孙思邈等几人行了礼,即吩咐随从将自己的父亲腾挪到外屋,并在一榻上平躺下来。
在患者及其随从都同去后,陈易对孙思邈拱手行了礼后,即说道:“道长,依在下诊断,此病人是慢性支气管炎,老慢支,就是肺里面那些细小的气管的长期慢性炎症,嗯……可以说就是肺气虚,并不是喘证!”
陈易此话一出,屋内的孙思邈和他的几名弟子都大吃一惊,他竟然将刚刚孙思邈做出的一种可能的诊断否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