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敏之笑着招呼一脸尴尬的陈易入席,并示意对陈易一脸同情之色的贺兰敏月坐到他的身则。在几个坐下后,一直冷眼着包房内情况的许诸也施礼退下,按贺兰敏之的吩咐去安排了。
很快有更多的酒菜及水果之类的东西送上来,在各人面前放好。贺兰敏之挥挥手示意几名侍候的店中婢女退下。此里店内的客人虽然不少,但胡姬的演舞还未开始,他们所在的这个包厢门还是放下的,店内的服务人员退下后,包厢内就只剩下四个主人,还有两名没一点声音发出来的贺兰敏之和贺兰敏月的随从,显得很清静。
贺兰敏之替阎立本倒满了一杯酒,以异常恭敬的语调说道:“阎太常伯,当日你所赠与在下的画作,我已经找人填上一诗了,今日也想让你过目一下,那诗填的如何!”
“哦?!”阎立本依然以鼻子哼了声,一饮而尽杯中酒后,以不惊不喜的口气说道:“是何人填的诗?不过那画即使赠与你了,就已经不是老夫之物,只要贺兰公子喜欢就行!”
因为所坐位置关系,陈易与阎立本距离较近,他在这位怪老头抬眼说话间清了此人的面目长相。
阎立本已经是年过六旬的老人了,但因为保养的好,除了须发稍稍有点白外,其他地方不出他是位已过花甲之年的老者,肌肤白晰中透着红润,气色不错,原本应该是个挺和善的老头,但因为那副好似谁都欠他几百吊钱的脸色,让人生出不敢亲近之色。
因为刚刚受到冷遇,陈易对与这位怪老头交往有点忌惮,不敢轻易和他说话,怕再受冷遇,因此虽然贺兰敏之说起那幅画,还有与画相配诗作的事,他还是不敢插嘴。
贺兰敏之见阎立本反应依然冷淡,有点微微的失望,但好的笑容依然保持着,招手示意一名随从到身边来,耳语吩咐了几句后,再次替阎立本倒酒。那名随从应命走了出去!
“多谢当日阎太常伯的赠画,无以为谢,今日略备薄酒,以作酬谢,”说话间对陈易挤挤眼,一副古怪的神色,再道:“能请到阎太常伯和子应贤弟一道赴宴,甚是开心!今日我们就好好痛饮一番,不醉不归,阎太常伯、子应贤弟,请!”说着自己先干了!
陈易只得举杯,将一大杯葡萄酿喝光了,一边脸有忿忿之色的贺兰敏月只是浅尝了杯中酒,即放下,阎立本倒很痛快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还很满意地点点头,似乎挺享受酒的美味。
在贺兰敏之再为阎立本倒酒间,那名刚刚出去的随从已经回来,手中持着一画,并在贺兰敏之的示意下,与另外一名随从将画轴展了开来,置在几人酒案前方不远距离,以使每个人都可以到。
正是当日陈易在韩国夫人府上到的那幅贺兰敏之得至阎立本的作品,初夏时节小池中荷叶初冒,蜻蜓在池间翻飞的那幅画。只不过与当日不同的是,其间填上了陈易所“作”的那首《小池》。
举着酒杯的阎立本漫不经心地着贺兰敏之的两名随从将画作展示出来,但他眼睛在落到那首后来题上去的诗作时候,却一下子呆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