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不能走啊!”
“你先下去吧。”
周扬突然出现在这里,低声跟护士说道,
“她交给我。”
“周副官,我看不住她。”
护士一脸抱歉。
“没事,你不用管了。”
护士又道了声歉,才匆匆离开,周扬上前抓住邢凉月的胳膊,沉声道,
“夫人,您需要静养!”
“放开我!”
邢凉月暴躁的喊了一声,一掌挥开了周扬,就要转身,后者突然开口道,
“司令已经没事了。”
邢凉月一怔,转过身,听了半响才道,
“你说什么?”
“司令已经脱离危险了,现在正在静养。”
邢凉月这个个人像脱力了一样后退两步,周扬赶紧上前扶住了她,邢凉月缓了缓,才道,
“他在哪里,我要去看看。”
周扬抿着唇,似乎有些顾忌。
“我要见我丈夫,难道这也不可以!”
邢凉月情绪激动起来,一把打落周扬的手,转身又要闯病房。
周扬无奈,只能重新拉住邢凉月,妥协道,
“我带你去见他。”
直到站在病房外,邢凉月一直悬在半空中的心才落了回去,透过玻璃窗,男人安静的躺在病床上,脸色虽然苍白,不过已经好了很多,胳膊上还扎着针,依稀还能看见上面的擦痕,邢凉月低声道,
“我能进去看看吗?”
“现在不行,”
周扬如实道,
“司令伤口收到了感染,虽然已经动过手术,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得在无菌室里呆四十八小时,”
顿了一下,周扬又道,
“你可以明天来看他,而且,你也需要休息。”
邢凉月点点头,这次总算是放心了,人一旦放心,所有的支撑就坚持不住了,周扬伸手抱住昏过去的女人,一向面无表情的脸,起了一丝波澜,然后一言不发的抱着邢凉月返回到她的病房。
再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邢凉月一动,立刻有人发现了,
“凉月,醒了。”
“赶紧叫医生!”
邢凉月沉沉的睁开双眼,顿时吓了一跳,楚家邢家的人几乎站满了整个屋子,一个个都担忧的看着她。
邢凉月一愣,问道,
“爷爷,爸妈,你们怎么都来了?”
老爷子叹了口气,拄着拐杖坐在她旁边,有些惋惜道,
“邢丫头,也别太伤心,你们还年轻,孩子还会有的,你要不是救那臭小子,也不会···唉!“月月,别难过,心里要真觉得不舒服,先跟妈会邢家住两天。”
邢母眼眶发红,也是一脸担忧。
邢凉月一头雾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孩子,等等,他们是不是说孩子没了!邢凉月觉得自己有必要弄清楚。
“爸,妈,爷爷,你们是说,是说孩子没了?”
“月月,孩子流了是意外,你要是难过就哭出来,憋坏了身子可不好啊。”
邢凉月嘴角一抽,流产?这该不会是男人的意思吧。
邢凉月震惊的神色,让其他人更加确定这孩子是因为流产的事,伤心坏了。
“月月,你倒是出个声啊,别吓妈!”
邢母看着邢凉月“伤心欲绝”的样子,越发的担心。
邢凉月哇的一声,救抱住邢母,哀嚎道,
“妈,我好伤心,孩子还没来得及看清这个世界,怎么就没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
邢凉月一边“哭”,一边想,自己当年怎么没发现自己还有演戏这天分。
凉月哭,邢母也跟着难受,邢老皱着眉,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戏做够了,邢凉月才抬起头,抹了抹“泪”,“坚强”道,
“这都是命,我跟那个孩子注定有缘无分。”
“月月你——”
“妈,别担心,我没事,楚桀呢,他知不知道这事?”
“小桀知道了,也很难过,一直不想见我们,觉得有愧!”
邢母叹了口气,语气很是伤感。
邢凉月腹诽,那丫的是怕装不下去,根本就不是什么有愧!
“我想见见他。”
邢凉月的要求让其他人一怔,他们都以为这丫头会恨楚桀,可事实怎么···
“这件事是我太疏忽,闯进了他们的演习基地,不能全怪他,有些事,我想跟他说清楚。”
邢凉月的说法合情合理,他们也没办法在拒绝,只好推着邢凉月去了楚桀的病房。
进去的时候,男人还在睡觉,他们将邢凉月留下之后,就轻轻离开了。
人一走,邢凉月就从轮椅上下来,跑到病床前,低声吼道,
“装什么装,人都走了。”
男人翻了个身,这才睁开了眼,并不是第一次跟男人对视,邢凉月这一次却觉得格外的脸红心跳,
“看什么看!我脸上又没有东西!”
男人一勾唇,手就缠上了她的腰,暗哑的声音响在耳畔,
“你醒了?”
“废话!”
邢凉月翻了翻白眼,
“你跟他们说我‘流产’的?”
“嗯,”
男人轻轻在她掌心画着圈。低沉道,
“我们以后不需要掩饰了,我们会有自己的孩子。”
邢凉月脸一红,结结巴巴道,
“那。那也不能一下子就有啊?”
男人闷声而笑,
“我会努力,很快就有了。”
邢凉月斜了他一眼,不客气道,
“就你那一次就能上病床的身板,还是省省吧!”
男人脸一黑,低吼道,
“我是受伤了!”
哪个男人愿意被自己的女人说不行,楚桀这样自尊心极强又及其自负的男人更不容许。
邢凉月不再接话,就这么安安静静的靠在男人怀里,心中泛着淡淡的满足。
许久,男人突然问道,
“那天晚上我昏迷的时候,你跟我的话还记得吗?”
邢凉月不着痕迹的别开眼,装糊涂道,
“我说了很多,你说哪一句啊?”
男人皱着眉,在她腰间捏了一把,邢凉月一颤,骂道,
“你干什么呀?”
“再说一次!”
“说什么?”
“那句话。”
“老婆说的永远是对的?”
“不是,这之后的一句。”
“你记得了。”
“你——”
男人气得脸黑得像锅底,死女人,就不能诚实一点。
“你喜欢我吗?”
男人勾住她的下巴,问得认真,声音里还有一丝紧张,邢凉月心肝一跳,别开眼,
“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说这些不害臊!”
“告诉我!”
男人固执的想知道答案,邢凉月对着那双灼灼的凤眸,小心脏,又不争气的跳了起来,要不要说呢,说吧,又不会少块儿肉,邢凉月心一横,低声道,
“我——”
“笃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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