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并没有等很久,男人很快就来叫她,两个人一路沉默的进了电梯,这会儿公司已经没什么人了,所以出来的时候很顺畅,只不过有些事,就没有想象的那么顺畅了,这个点儿打车有点难打。
文先生想到自己在停车场那辆完好无损的车,微微抿了抿唇,转头对秦月道,
“去酒店吧,应该等不到车了。”
秦月只好点头。
离盛远最近的一家快捷酒店,只有四五百米的距离,一路上两人肩并肩走着,气氛如此的融洽。
秦月偷偷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突然道,
“能跟我说说你跟她的事吗?”
男人动作一顿,
回头看了她一眼,沉默了一下道,
“你想听,我可以说。”
男人这么诚实,秦月倒是有点扭捏了,她别扭道,
“我们好歹是夫妻,了解彼此的过去方便以后的相处,你要是不想说,也可以不必说。”
男人轻轻笑了一声,揉了揉她的脑袋,低声道,
“我们算是校园恋情。”
秦月竖起耳朵,听男人缓缓道,
“我的生命中,从来没有遇见过那样一个人,对生活,对世界,对一切的一切都充满希望,虽然有些傻,但是很执着,也很善良。”
秦月怎听都觉得男人不是在夸人,她皱着眉头道,
“那你喜欢她什么呢,为什么要追她?”
男人动作一顿,勾唇道,
“是她追的我。”
秦月一个恶寒,这女人莫不是太豪放了点,不过紧接着又想起自己,貌似当初也是她追的司敬堂,好吧,女追男隔层纱,没什么大不了。
“那后来呢?”
“后来我出国深造,她嫁作他人妇。”
文琰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秦月一愣,转头看着他冷毅的侧脸,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觉,或许称之为···委屈?
她甩甩头,抛开这种诡异的想法,不满的说道,
“可是你母亲并不是这么跟我说的,她说,”
秦月看了一眼男人的脸色,缓缓道,
“她说她害死了你的孩子,背叛了你。”
一时间,整个世界都沉默了,秦月有点后悔问这个问题,毕竟这事儿搁谁身上都是不能提及的伤,她真是傻了才会这么问,可是一方面,她又想听听男人口中的真相。
男人沉默了很久,然后抬头看了一眼,突然道,
“酒店到了,先进去吧。”
秦月嘴角抽了抽,绝对是故意的!愤愤的挪动着步子,跟男人一起进了酒店。
“欢迎光临,两位是要住店。”
男人点点头,拿出证件,淡淡道,
“开、房。”
服务员看了看秦月,礼貌一笑,问,
“一间还是两间?”
“一间。”
“两间。”
两人同时出声,秦月看着服务员诡异的目光,瞪了男人一眼,有必要开两间吗!
服务员瞧了瞧二位的神色,又问,
“那是一间呢,还是两间?”
“两间。”
“一间。”
次奥!秦月凑到男人耳边,咬牙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
男人沉默,不是她要说一间的吗?
“就一间。”
秦月将证件推过去。
服务员看了看,又道,
“不好意思啊,二位,男女同住,是要出示结婚证的。”
秦月嘴角抽了抽,这年头,谁出门带结婚证啊,于是她大大咧咧的搂着男人,道,
“我们看起来不像夫妻?”
呃?服务员汗颜,像是叔叔与侄女。
“开两间吧。”
一直沉默的男人出声,秦月只好讪讪的收回手,什么嘛,明明是夫妻,弄得好像是来偷吃一样。
趁着服务员登记的时候,男人低声在她耳边道,
“你要是一个人害怕,可以来我房间。”
秦月也低声道,
“不好吧,万一被拍到,我岂不是潜了你。”
男人······
秦月见男人吃瘪,乐呵呵的拿着房卡上楼了,男人无奈摇头,紧随其后。
很久没住过九点了,秦月一时间还真是睡不着,当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心里微微发酵的情绪,她从床上坐起身,拿着房卡就出去了。
站在文琰的房门口犹豫了半天,想到一会儿呗男人嘲笑,她就下不定决心敲门,于是就在门口纠结上了。
“你说撤销遗嘱?”
“没错,秦先生是这个意思。”
“我觉得这完全没有必要,如果秦先生既然还活着,这份遗嘱就起不到法律效应,没有任何人可以动里面的东西,如果秦先生本人到场,倒是可以更改遗嘱,否则我也只能按规矩办事,谁能拿着秦先生的信物,那么谁就有权利接手遗嘱。”
身后由远及近的两个声音,让秦月微微愣住,那个穿着灰色西服的中年男人,她认识,曾经是秦氏的法律顾问,也是他父亲让她找的那个人——周莫庭。
秦月背过身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等两个人走远了,才悄悄转过头,然后轻轻跟了上去,她想知道,他们所说的秦先生,是不是秦振中,如果是,那是不是证明她父亲还活着,一想到这个可能,秦月就再也按耐不住。
他们的房间时同层,秦月见两个人进去之后,就悄悄站在门口,奈何这里的隔音效果太好,她根本听不见他们在谈论些什么,正焦急的时候,突然有一个服务生推着车子从这里经过,勤于眼睛一转,走过去,笑眯眯道,
“请问是给这个房间送酒的吗?”
服务生没跟这么漂亮的女孩儿搭过讪,脸色不禁红了红,低声道,
“是的。”
秦月又道,
“交给我吧,周先生让我来接的,麻烦你了。”
服务生见秦月这么一脸诚恳的样子,也没有多家怀疑,就把东西交给了她,走之前又红着脸道,
“小姐,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我,我就在这一层。”
“好的,谢谢。”
目送服务生离开,秦月快速的将头发解开,微微遮住半张脸,拉了拉身上灰色的大衣,无比庆幸这件酒店的衣服竟然跟她一个颜色,秦月深吸一口气,按响了门铃。
“进来。”
过了一会儿,里面传来一个沉闷的声音,秦月紧张的捏了捏手指,推门而入。
“先生,你们要的酒。”
“放着吧。”
客厅的沙发上,两个男人对立而坐,两一个陌生的男人看了一眼秦月,继续道,
“周律师,您是说,从头到尾都没有人拿着信物找过你?”
“有人来找过我,但是没有拿信物。”
“那个人是···”
“云城总裁——司敬堂。”
那人脸色微微变了变,又问,
“盛远集团,没有人找过你?”
周莫庭皱了皱眉,
“这倒没有。”
秦月一边倒酒,一边竖着耳朵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则是惊讶不已,原来她父亲留的东西,不知她一个人知道,司敬堂怕是早就动了念头,可这个人为什么要提到文琰呢。
听到周莫庭的回答,那个人微微松了口气,从西装口袋里取出一样东西,放在桌上,低声道,
“周律师,您在秦先生身边这么多年,他的东西,您应该认得吧。”
周莫庭拿过东西一看,眉头突然紧锁,秦月偷偷望过去,待看清那是什么,心里猛地一震,书中的杯子就滑落到了地上,“啪”的一声,碎裂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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