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辛家不欢迎他们,但人来了,把人给挡在门外也不好看,于是就只能让人进来。
秦大方马黄花还有秦一天带着他们那一包子米了辛家门,原本是觉得那一包子米太多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进了辛家大门,看着这包子米竟觉得少,而且是太少,秦大方提着都不好意思了!
秦氏辛有信把人请屋子坐,倒水给他们,然后就坐在一边不语,连一句客套话也没有说,旁边的辛大全就在一边侍立着,也不说话,心想这次要是他们敢打他娘欺负他家,他一定拿砖砸他们!
见辛家一家子都不说话,气氛有些低,秦一天接到马黄花的眼神示意,便站出来朝辛有信秦氏拱了拱手,“姑姑姑丈好,我是一天。”
秦氏跟辛有信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不说话,秦一天顾自的笑说道,“城里学业忙,先生对我更是要求甚高,好些年没过来拜访姑姑姑丈了,还望姑姑姑丈莫要见怪,一天今儿给姑姑姑丈赔不是了。”说完,又很有礼貌地深深给作了一揖。
马黄花见缝插针,亲切地捂上秦氏的手,笑着道,“天哥儿这孩子,就是礼多,去城里跟先生学,嫂子别的没看见,就见他跟自己的姑姑姑丈都如此礼多了!这不是生分了?小姑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秦氏把手从她手里伸回来,脸色淡淡,辛有信也还是没说话,旁边的辛大全也跟个树桩子一样站在那。
马黄花脸上的笑有些僵硬,秦一天眉头一蹙,这姑姑姑丈未免太不把他们家放在眼里了?他娘俩如此示好,他们连句话都没说!
秦大方就跟没见到一样,很是大气爽朗地笑了笑,把身边的一包子米挪到前面,对秦氏辛有信道,“大哥那边今年收获不错,就想着给你们送些粮过来好留着冬日食,今日娘在家里,大哥没敢多舀,就只装了这么一布袋过来,明儿赶着娘出门去了,大哥再给你们背一大包过来!”
“就是就是。”马黄花把自己不乐意拿大些的麻袋装米的事毫无压力地推到自己婆婆身上,又去握秦氏的手,“嫂子上次回去后跟你大哥想了一夜,就知道是我们错了,不该贪心不足,可那阵子天哥儿要交学业费,咱家里实在有些难,娘生病了连药都抓不起,这才过来这边舀了些过去,嫂子这回过来就是专门给你道歉了,还望姑子你能原谅嫂子。”说着眼泪就快出来,摁着眼角,带着几分哽咽地说,“小姑子也是当家的,要整拾这一家子的生计实属不易,嫂子那时候也是被逼无奈呀,嫂子给你道歉了好不好,姑子,你就原谅嫂子吧?”
秦一天接到他娘的目光,很是歉然地跟秦氏辛有信道,“都是天哥儿惹的错事,要不是爹娘为了叫我能继续留在城里跟着先生学些本事也不会叫家里来过姑姑姑丈这边舀粮,姑姑姑丈若要怪,便怪天哥儿好了,我爹跟我娘他们都是为着我才犯糊涂的。”
辛大全完全不知道该说甚,他都在门儿边上藏了块砖了,就想着大姐跟大哥不在,他们要敢闹事就砸他们,竟是不想,他们是来道歉的,大姐说过,别人给自己道歉了,若是能原谅得且原谅,不图别的,就道明儿也好相见罢。
辛大全毕竟还小,思及有限,但他却知道自个儿是不欢喜舅舅舅母这一家子,所以干脆不说话。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秦氏跟辛有信也不好在一言不道,对视了眼,秦氏这次倒没有收回被马黄花捂住的手,垂眸跟秦大方道,“以前的事过去了就算了,便不要再提了罢,就是希望以后别再道我们一家子是白眼狼,您心里也知的,认真计较起来,我们家却是不差你们分毫。”
秦大方瞪了马黄花一眼,又转脸跟她笑道,“上次都是你嫂子被鬼魅子上了身才胡言乱语,以后再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