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终于爬到了山顶。
两个很久没见面的人,看见彼此便紧紧的拥抱住彼此,白唯洛呼吸着浅浅身上的清香,“浅浅,你知道么?我很想你!”
浅浅颌首,拿出随手携带的纸和笔,字迹清秀的写道:我也很想你。
看着那五个字,白唯洛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放下大提琴,刚要写些什么,白唯洛便伸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浅浅,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你只管听着就好!”白唯洛下定决心,说出自己内心深处埋藏很久的话语,“这些话,我已经下定决心要说,你想听就听,不想听也可以不听,但是我一定要说!”
浅浅年轻的脸上,泛起了红,或许她知道他想说什么,明明知道自己不配,却还是控制不住的想听一听。
“自从上次发生那样子的事情,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的保护你!”“说真的,要是可以,我想一直陪在你身边,陪到地老天荒,我知道你爱的人是我哥哥!”白唯洛停顿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开了这个口,“但我………也很喜欢你!
浅浅震惊的睁大了眼睛,刚才的羞涩全都不复存在,高兴、苦涩、难堪全部向她袭来。
高兴的是她的阳光竟然说喜欢她。
苦涩的是她如今这幅残破的身子,已经配不上他的喜欢了,然后这样子想着便觉得难堪。
难堪的很。
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少年低着头,继续说道,“浅浅,我能不能斗胆跟你要一个机会,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跟你在一起,哪怕跟你谈一场恋爱,我都觉得满足!”
“浅浅,你一定不知道我想对你的人生负责任,你不会说话,那我就是你的嘴!”白唯洛认真的说着,可是他说着,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或许,你觉得我根本就配不上,从小我就知道你最眷恋的人是我哥哥,但是后来等你长大些,你多看我一眼,我都觉得是天大的恩赐,那天晚上能救到你,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救到你的人是我!”
她还没来得及拒绝,笔在本子上,久久没有写出字来,只听见白唯洛继续说道,“我想跟你谈一场恋爱,陪你爬山,配你拉琴,配你去海边走沙子,听你拉琴,看你的笑意蔓延整张脸————”
他低着头,好像是不敢去看她的表情。“别动,我送你上楼,换衣服,放心今天之内我不会再碰你了!”白擎天知道浅浅在想什么于是没好气的说道。
浅浅听他这么说,尽管很讨厌他,但也没有在打他,任由他坚硬的肩头扛着自己。
一双眼空洞而无神,但愿他能坚守他说的话,将她送回家。
果然,白擎天让她进了房间,还非常不想他的将门给关上了,站在门外等着她。
等到真的坐上了车,看着离那片海,那栋别墅越来越远,浅浅这才放松了下来,看样子是真的要送自己回家了。
白擎天的手搭在方向盘上,熟练的开着车,看着后视镜里浅浅的侧颜,一颗心竟然还在控制不住的加快了跳动的频率,她那么怕自己,坐个车都不肯坐在副驾驶上,非要坐到后座上去,可是他却还是对她一往情深。
她到底是哪里好,让他十年来念念不忘?
他故意放慢了车的速度,如龟速一样的前行,尽管在慢,最终也到了两人从小住到大的小区里。
他才停下了车,浅浅便立即推开了车门,下了车去…………
浅浅笑着,梨涡越来越深,哗哗的在本子上写下:阿洛,我学了一手新的曲子,我拉给你听《忧伤圆舞曲》
其实她早就会谈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想拉给阿洛听。
白唯洛高兴疯了,连连点头。
莫名的她觉得更加难堪了。瞬间,她竟然觉得阳光温暖到极致。
眼泪干涸在她面无表情的面庞上。
她想这一定是一场梦,如果不是梦,阿洛怎么可能会不介意她现在这幅模样。
她想这一定是一场,如果这不是梦,她从小就喜欢着的人,怎么可能会说喜欢她?
这一定是一场梦,她毫无知觉的颌首,伸手缓缓的去触碰眼前这个少年的脸颊,是温暖的触感,是真实的轮廓,这不是梦,这是真的————
是梦也罢,是真的也罢。
(白擎天,你不能得寸进尺!)浅浅无声的控诉,眼泪掉的汹涌,不是她软弱,是灯光太晃眼,
“是你给了我得寸进尺的机会!”她要是同意给他生个孩子,或者说她别那么叛逆,随便服个软,在退一万步说,她要是没有逃,那他还不至于如此决绝,一开始他并没有想去扰乱她家里的宁静。
但她实在太不识好歹,太不乖。
尽管如此,他并没有觉得他做的有多过分。
(我不能住在溪畔丽景!)她不能住在溪畔丽景,她不能不在家里住。
“随你!”他已经不想多说。
浅浅当然没有那么天真,她不会真的以为白擎天说随她,就是真的随她了。
她知道跟白擎天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招惹上他,让他紧紧的抓住不放手。
他又要走,浅浅伸手抓住他的手臂,望着他,(给我时间,我至少需要跟爸爸说,我…………)
“多久?”
(一个星期)能逃一天是一天,一个星期已经是最短的了。
“那你还是回去住吧,我不会再去找你!”
言下之意就是他不会去找她,但是那些砸家的人,一定会三天两头的来她家。
浅浅都懂(那你说几天!)
她认命了,他想怎样都随便她了。
(我要跟爸爸说我要住校!)浅浅深吸了一口气,(我明天去跟爸爸说,后天晚上放学我就过来!)
她生病了,比赛没有成功参加,要加紧训练,争取明年能比赛。
学校组织大提琴比赛,今年她已经错过了,用这个借口跟爸爸说,想必爸爸一定会同意她住校吧。
“明晚!”白擎天开口,说出紧迫的期限。
浅浅认命,缓缓点头。
跟父亲说要住校哪里是那么容易的,最后她只能说因为昨天的事情她被吓到了,她不想在家里住,爸爸拗不过她只能点头了。
然后在溪畔丽景一住就是一个月,四个周末,每个周末回去看了一眼父亲,晚上白擎天都不同意她在家里留宿。
用白擎天的话说,宠物哪里能有家,只有华丽的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