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原地驻扎无传召不得入京的圣旨,陆瑾明只好带着上万人马找了个易守难攻的位置扎营住下,几个副将都满腹怒火,他们都是跟着陆瑾明在福建剿倭立下汗马功劳的人,眼见着都能看见京城的大门了,居然被一道莫名其妙的圣旨拦在了这儿,心里愤愤不平,对朝廷也诸多怨言。
陆瑾明身为皇子,又是此次剿倭的主帅,他在福建抓了倭寇的头目和福建提督,以及与其有联系的大大小小数十位官员将领,还收集了一大堆的证据,只要他进了京,把这些证据呈报给皇上,不晓得又有多少人脑袋要搬家,现在他们先行一步,拦着他不要他进京面圣,这不过是他们那些人的困兽之斗,最后的挣扎罢了。这早就在陆瑾明的预料之中,拦着他不让他进京,拦得了一时,也拦不了一世,他只需安静的等上几天,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带着所有的将士威风凛凛地进京去,对于这一点他有信心。
陆瑾明很平静,平静地接了圣旨,平静地安排所有人安营扎寨,这在平静看在几个副将眼中,纷纷都为他抱不平,他却从容镇定地安抚几位副将,“不用担心,各位安心在这里安营扎寨就好,等皇上查清楚了,最多三五日,就会传召我们入京面圣,我保证,对于各位的功绩,应得的赏赐一分也不会少。”
“五爷,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是为你感到不平啊,你在福建做了那么多的事,差一点儿连命都没有了,立了那么大的功劳,剿灭了倭寇,抓了他们的头目,又肃清了福建的官场,到头来竟然被皇上怀疑,这也太不公平了。”一个副将愤愤不平地道。
陆瑾明毫不在意地笑一笑,“这次剿灭倭寇的是大家齐心协力的结果,我一个人不敢居功,皇上要调查一下也实属正常,众位无需多想,好生回去休息,过两日以最好的精神面貌进京面圣。”
几位副将见陆瑾明这样说,便在心中有了数,猜测陆瑾明身为皇子,既是儿子,也是臣子,哪怕皇上的作为再怎么令人寒心,陆瑾明处在他的位置上,也不好多说什么。几位副将理解陆瑾明的难处,纷纷表示会追随陆瑾明到底,会一直支持他。陆瑾明大为感动,抱拳行礼,感谢各位的支持和厚爱。几位副将遂回去营地休息等候。
……
当陆瑾明没有传召不得入京的消息在朝堂上传开后,大老爷姚启辉也得到了消息,第一时间赶回府中,把此事告诉了姚锦绣。
姚锦绣那会儿正在跟着绣娘学刺绣,马上就要成亲了,怎么说也要绣点儿枕巾什么的东西,不能全都让其他人做,自己动手意义不同。
大老爷姚启辉急匆匆进门的时候,正好看见姚锦绣手一抖针尖扎在食指上,顿时殷红的血冒了出来,姚锦绣吃痛地皱起眉头,把流血的手指含在手中。看到如此情形,大老爷姚启辉心口直跳,就说这不是好预兆啊!
“父亲,你怎么来了?”姚锦绣回头看到大老爷姚启辉,忙站起身向他行了一礼。
大老爷姚启辉上下打量了一下姚锦绣,才迈开步子进了屋,看到她放在绣架上的枕巾,大红色的枕巾上绣着两只鸳鸯,喜气洋洋,却看得他心中不安,勉强露出个笑容来,“你在绣嫁妆?”
“绣得不好,练练手。”姚锦绣动手把绣到一半的枕巾收起来,“父亲,你坐啊。”
“好好。”大老爷姚启辉点点头,在一旁的位置上坐下来。
“父亲,你找我有事儿?”姚锦绣从珍珠手里接过一杯香茗放在他身侧的矮几上。
大老爷姚启辉端起香茗喝了一口,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陆瑾明被拦在京郊一百里的事情说了,“皇上下令不准五皇子进京,现在五皇子就带军驻扎在京郊一百里的望峰坡,没得皇上的传召不准入京,我在鸿胪寺也打听不到什么消息,不知道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心下不安,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应该告诉你一声。”
按照陆瑾明原先写给她的信,这两天他就应该能顺利进京,怎么到了现在,兵都到城外了还被拦下来,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事?姚锦绣也觉察出其中有些不对劲儿。
姚锦绣深深皱起眉头,看了一下窗外,对大老爷姚启辉道:“现在时间还早,我想去一趟惠安长公主府,看惠安长公主那儿有没有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