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风微凉地拂过齐阎俊逸的面颊,带走一缕属于他的鸢尾香。
落地窗大开,天际的月色娇美地洒下一地温柔,室内盆栽的鸢尾花一株挨着一株,摆满所有的角落,只留下一条窄窄的过道和一张紫色的大床,在淡淡的月光下,轻轻的夜风下摇曳生姿,像一只只活过来的紫色蝴蝶。
他背倚着大床坐在软软地长毛地毯上,扫过柔暗光芒下每一株如蝶的花朵,呼吸间鸢尾的芬芳越来越淡,也是,鸢尾香靠人工提取到一定精华的量,才会闻得出馥郁的气息,而且还要与其他香熏混合才当作香水使用,只是这样一来,鸢尾香的质地完全变了,芬芳的气息不再纯净,所以即便这间屋子摆再多的鸢尾花也是徒劳无功。
他闭眼,一丝疲劳之感涌向身体各处,月光洒下的金子透过他的眼睑形成似真似幻的紫色漩涡,灵魂倏然间被卷了进去……
“喝了它。”一张亚洲面孔的女人穿着白色及踝的长裙,递给他一杯猩红的液体,她的声音甜得就像这杯里沉淀的糖分,只是他怎么也看不清楚她的五官。
依稀记得,她长得很美。
他坐在被木板封住的窗台边,看着她手臂上被刀片划过的伤口以及地上被挤干汁液的鸢尾花瓣,摇头拒绝,“恶心,拿开。”
傍晚的灯光下,红色的液体像渗了毒.品似的令人抗拒却又想沾染。
纯净的鸢尾香从女人身上弥散着,与淡淡的血腥气息将他周围的空气颗粒充塞饱满,诡异诱人的气息是他这辈子难以忘怀的刻骨铭心。
她将杯子递到他的唇边,“喝吧,我也是为你好。”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他讨厌眼前的液体,却不舍打翻它。
“或许,等我死了的那一天吧。”女人握着杯子靠在他的身旁,头歪在他的肩膀上,望着天花板上那抹刺眼的光源,低低的嗓音透着无可奈何的绝望。
“如果我上瘾了,而你死了,我怎么办?”他隔三差五地就会问一回这个白痴的问题,等来的始终是女人低糥的苦笑声,却似山涧里流淌的清泉动听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