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冷雪一按开关,亮了。
胡晓丽松了口气,无辜地看着冷雪。
冷雪拧开手电筒,抖了几抖,电池掉了出來。
胡晓丽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一闪而过的紧张眼神还是被冷雪捕捉到了。
冷雪把手电筒举起來,对着应急灯看了看,然后从化妆盒里拿起一支眉笔,伸进手电筒里面掏了掏,一张小纸片掉了出來,上面写着一个人的姓名、某边境城市的地址和联系电话。
冷雪将纸片捏了起來,在胡晓丽面前抖了抖,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很显然,这是帮助他们偷渡出境的蛇头的联络方式。
胡晓丽的脸色灰白,绝望地低下了头。
“你还有什么话说。”冷雪知道已经捏住了胡晓丽的软肋,她托着胡晓丽的下巴,朝纸条吹了口气,说:“付三森沒有拿到这张纸条,他会丢下你不管吗。”
胡晓丽突然间泄了气,沉默半晌,问:“你想怎么样。”
“把付三森喊过來。”冷雪毫不迟疑地说。
“我……”胡晓丽的眼神朦胧,紧紧咬住的嘴唇,也开始难以抑制地颤抖。
“胡晓丽,你别再执迷不悟了。”冷雪在手玩弄着小纸片,一字一句地说:“付三森必须要拿到这张纸片,他一定会來的,无非是让我们多等些时间,你何苦非要多一个包庇窝藏的罪名,你不为自己着想,也不为肚里的孩着想吗。”
胡晓丽再次低下了头,静默半晌,说:“好吧,我给他打电话。”
十几分钟后,山洞里传來了轻微而又急促的脚步声。
胡晓丽坐在床边,黄天龙站在她的身后,一只手抓住她的裤腰带。
冷雪躲在了石屋的门后。
“晓丽姐,东西带來了。”付三森的脸庞出现在石屋前,声音紧张还带点激动。
“带來了。”胡晓丽十分配合,幽幽道:“老三,你总算來了。”
付三森四下看了看,低声道:“钱取出來了吗。”
胡晓丽顿了顿,说:“太重了,我拿不动,你來拿吧。”
付三森不疑有它,但是依然十分戒备地四下张望一番,“嗯”了一声,脚尖轻轻蹬踏地面,跃进了石屋。
胡晓丽脸色一凄,睫毛一阵猛眨。
蓦然,他的眸瞪向胡晓丽身后的黄天龙,瞬间俯低身体,掏出了一把匕首。
“别动。”黄天龙低吼一声。
“麻痹的,你阴我。”付三森的眸如刀般在胡晓丽脸上刮过,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然后从地上弹起,匕首直刺胡晓丽的胸膛。
可是,沒等他窜到胡晓丽的跟前,脑后凉风掠过,后脖颈已经了一掌。
付三森歪了歪,倒在了地上,匕首叮当甩了出去。
冷雪站在他的面前,望着他,轻笑道:“付老三,你输了。”
付三森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个结局,所以,当结局真的到來时,他反而不那么悲伤,眼睛里一片死寂。
郝爽走了进來,手里拎着一副手铐。
“哥们和女人都出卖老,老死得能不惨吗,哈哈……”付三森倏然大笑,他脸色惨淡,目光愤恨地射向郝爽,朝他伸出了双手,喘着粗气怒叫:“爽哥,这回你真他妈爽了,铐吧。”
胡晓丽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
午时分,在公安局蹲点抓破案的付大木回到了办公室,就在隔壁的休息室里准备午睡,他躺在床上,看着墙壁上挂着的那种“官”字挂图,呆呆地出神。
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地合上了眼,他又不断地做恶梦,不是被架往刑场,乌黑的枪口对准了脑袋,就是被人追着拼命地跑路,一失足,从万丈悬岩上掉了下來。
后來,为了摆脱恶梦,使自己紧张的神经松驰下來,他睁着眼编织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