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各处管事送来的大批年礼,成车的上等皮货,各色山珍海味,还有厚厚的账本,忍了这么些年,苗氏终是坐不住了,又开始动起脑筋来。
“今年送来的东西比往年都多一些,你也去帮清姐儿一把,她到底年纪小,免得出了差错。”苗氏道。
小苗氏推迟道:“娘,儿媳妇只是个隔房的婶子,清姐儿也是有正头母亲在的,还是大嫂帮着清姐儿才是!”
苗氏正要道难道你没懂我话不成?却突然反应过来了,以往她想帮姚可清管着方氏的嫁妆,到底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的,可朱氏不一样呀,朱氏是她的嫡母,料想姚可清也不能反驳朱氏的意思,等东西到了朱氏手里就好办了。
想通了这个,苗氏道:“那你就去跟朱氏传个话,让她帮着清姐儿一点儿!”
小苗氏微微一笑应下了,朱氏是个贪财的,见了方氏的嫁妆岂有不动心的,定要想方设法弄到手才是,这样朱氏就没空来跟自己争管家之权了,而且到时候老夫人也不会眼看着她得了方氏的嫁妆,到时候还不是会落到自己手里。
朱氏乍一听到这事,先是担心这是小苗氏的诡计,最后却抵不住钱财的诱惑,有些跃跃欲试。她虽没见过方氏的嫁妆,但却听说过,而且她院子里后罩房里至今仍旧方氏的陪嫁之物,姚可清经常带了人来盘点,也有好事的婆子凑上去看,回头跟人说前头夫人的嫁妆如何如何的丰厚,她略听一二就心动不已了,以往她惧怕姚可清和方家,不敢伸手,但如今老夫人发话了,这么好的机会摆在自己面前,哪里舍得放过,就要带了春香去帮姚可清盘账。
春香有些不赞同,“既然前头夫人去了那么久,想必她的嫁妆是如何安置的早就有了章程,现下夫人凭空伸手过去,怕是要被人说闲话了!”
朱氏正在兴头上,哪里听得住劝,“我打听过了,方氏的嫁妆如今都是由下人管着,这哪里是个事儿,怎么能少了正经主子了,免得清姐儿被刁奴给欺瞒了去!”
春香再劝道:“夫人也嫁进来有几年了,老夫人怎么一开始不叫夫人管着,现在倒想起夫人来了?而且是二夫人身边的丫头来传的话,夫人就不怕这是二夫人的计谋?要害夫人呢!”
朱氏愣了愣,兴头消退了不少,却仍是道:“这事儿能有什么好算计的,我不过是帮清姐儿看看账罢了,她们能说什么!”
春香道:“不管夫人做了什么,只要是碰了前头夫人的嫁妆,到时候下人们说闲话,夫人就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朱氏有些不甘心,她还指望从中捞些油水的,却也觉得春香说的在理,别到时候自己油水没捞着,反而惹了麻烦,只好生生给忍下心里的欲望,“你说的也有道理,罢了!你就去跟老夫人说一声,说我身子不爽利,怕是帮不得忙,就劳累老夫人帮着二小姐吧!”
春香赞道:“还是夫人聪明,若是二夫人有什么算计,也不敢算计到老夫人头上!”
朱氏也不是个完全笨的,此时早就想通透了,“她们那是亲姑侄,哪有相互算计的道理,她们要算计,也是合着伙来算计我这个外人才是!”
春香安慰道:“老爷还是宠着夫人的,夫人就宽心吧!”
朱氏点头,“也就这点儿长处了,不然这日子哪里还熬的下去!”
春香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本还想说什么,终是忍下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