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个白面书生摇了摇手指,表示不赞同:“兄台你这话可就不对了。论嫡庶地位之分确实可以这么来,可问题是谢二小姐不讨喜,让她做大,以后岂不是被人说宠妾灭妻?难啊!”
台上的说书先生不满地咳了咳,心说你们两个笨蛋懂什么?要把两个女儿都要去,也得人谢家同意才是!
好在众人的注意力也被他吸引了回来,他就又开始了:“谁知他一连修书五封,都如石沉大海。可怜马公子一连五日候在荣禄春苦等,从一开始的信心满满到灰心丧气。最终等来的却是二小姐!”
胡阿牛一开始听得愣愣的,到这会儿才总算是回过了神,但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他推了推同行的小伙子问道:“这说的是县太爷公子的事?他们这样编排人家,就不怕进大牢?”
小伙子听得正津津有味呢,听到问话也是哭笑不得:“真人真事,没有编排!再说县太爷公子这次是受害者,巴不得让全城百姓知道为他声讨呢!”
两人说话间,台上已经讲到了谢四小姐的生母柳姨娘不自量力跑去要马文斌离自己女儿远点的事,顿时引起一片哄笑与叫骂。
众人纷纷说道:“有了更好的就要丢了原来的,以为自己是谁啊?不过话说这世子爷我怎么没见到,真来了游春会?”
“唉,你说错了,就是没有世子,谢四小姐也看不上马公子,迟早会找机会甩了他。只是现在情况更紧急罢了!”
也有人表示不同意,为谢四小姐喊冤,说这马文斌一向是风流惯了的,他是因为被人家拒绝怀恨在心才找人造谣的。
说着说着,两方居然还吵了起来。顿时茶馆里唾沫四溅,好不热闹。
卖柴的小伙子转过头来看着胡阿牛笑道:“怎样?很精彩吧?比城西茶馆讲得那些神神怪怪如何?”
胡阿牛正听得出神,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说:“讲得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有几分真。”
“那也简单,嫂子不是在谢府帮过七八年的佣吗?多少对主子有点了解吧。正好也把这新鲜事说给嫂子乐呵乐呵。”
把别人的悲惨事拿来乐呵,也亏你说得出来!胡阿牛在心里暗想,表面上却点了点头。
又说媳妇和娃还在家等他吃饭,就背了空箩筐先走了。
到了家,媳妇儿果然已经烧完了几个小菜摆在桌上,有炒油菜,梅菜面筋,蛋花汤,最妙的是还有一碗红烧肉!
胡阿牛早上才喝了点粥出门,这会儿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也顾不上洗手,拿了筷子就开吃了。
胡嫂子也是没法,招呼一子一女来吃饭,一边给孩子们夹菜一边和胡阿牛闲聊。
于是胡阿牛就把茶馆里听到的事说了,问媳妇儿的看法。
“这事我看八成是真的,我虽然在谢家时做的是厨房的活计,可这前院的事可一个没少听。四小姐从小就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听说当年三小姐死后她还一个人在房间笑呢!”
“啊,有这样的事?”胡阿牛惊得差点掉了筷子。
“可不是吗,传得有鼻子有眼的。我那时也见过她几回,只感觉这孩子比二小姐还傲气,后来倒是好了。如今想来却是肚里做文章了!”
胡嫂子随读过几年私塾,有点文化,才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刚好胡阿牛又喜欢听说书,两人倒也很合得来。
胡阿牛听完点了点头,看来谢四小姐这次的文章是要做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