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是家中惟一的儿子,自家娘对他还是要比二姐来得疼的。
果然,郝氏一见儿子咧嘴大哭的样儿,就慌了神,在那比着手的说道:“你哭个啥啊!要回家回就是了。行了行了!别哭了,这就回去!”
“娘啊!”李梅兰不甘心。
可郝氏这会儿一心扑在儿子身上,哪管得了她是跺脚还是啥的。
李空竹见李惊蛰哭得挺惨,心里有些不得劲,觉着这是大人间的吵闹让他心生了害怕心理。
抿着嘴在那踌躇半响又道:“如今市面上有仿糖葫芦出来的,你们要舍得下本钱,就买些冰糖或白糖回来做吧。做法简单,糖水烧成丝状包裹就成了!”
李梅兰回头瞪着她笑得讽刺,“人人都会的玩意值什么钱!”
“话我是说到位了,爱听不听!”
李空竹也来了气。
那边的李惊蛰哭得更大声了,郝氏哄不住,听着这边还在吵,就忍不住大喝一声,“还吵吵个啥儿,还不赶紧提着蓝子家去。这天都黑了,再不走,难不成到时摸瞎啊!”
李梅兰被喝得很是不甘心,看着李惊蛰那样直恨不得上前去甩个两巴掌为好。
李惊蛰被她眼神吓到了,拉着郝氏直接奔门口叫哭着一定要走。
郝氏见状,只得随了他走,“好好好,走走,咱能不哭了不?儿子!”
李空竹见他那样,恍然明白过来点味儿来。转身赶紧进屋找出放白糖的罐子,给挖了半斤左右,用油纸包好跟着快步出屋。
见他们已经走到院门口了,就唤道:“等等!”
郝氏跟李惊蛰回头看她。
却见她将油纸包交给了李惊蛰,摸着他的头道:“里面是差不多半斤白糖,好容易来趟大姐家,没甜着嘴儿不说,还哭着回去了。倒是我这做大姐的不是了!”
“大姐~”李惊蛰吸着鼻子,红着眼哽着嗓子唤了她一声。
李空竹拍了拍他的小脑袋,“下次不许这样了,男孩子哭多了不好!”
“嗯!”李惊蛰不好意思的埋头轻嗯。觉着正常了的大姐,突然变得好温柔。
郝氏也有些面皮发红。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见大女儿冲她摇了摇头。嘱咐了她几句,让他们路上小心,便将他们给送到了村口才回转。
自始自终,李梅兰都气哼哼的朝前冲着,未曾回眸看过一眼。
回到自家院子,李空竹长长的吐了口浊气出来。这一天天过得,虽不是多水深火热,可一件件鸡毛蒜皮的事儿,真真让人火大不已。
赵君逸从仓房出来,见她倚着木栅栏一动不动。眼神不由得深了一下,跛步踱了过去,淡声相问,“怎么?”
李空竹回头,摇了摇头,“无事儿,只是排浊罢了!”
“排浊?”
“呼!”她努力的吸了口气,又将那气大大的吐了出来。挑眉,以眼神示意他,这就叫排浊。
男人点头,转身不再相理,“炕差不多透了。可要搬?!”
“搬!”小屋床实在不保暖。加上这两天气温明显下降不少,深夜她有好几次都被冻醒过来。
这天傍晚,李空竹找来麦芽儿的丈夫赵猛子过来帮着搬衣柜。
架子床跟浴盆等一些大件留在了小屋,只把被褥和小桌立柜给搬到了仓房。
待一切搞定,李空竹又将下响郝氏她们走后熬的骨头汤盛了一大碗给麦芽儿,作为谢意让她端了回去。
晚上,当洗簌完毕的李空竹,舒服的滚在那宽宽的大炕之上时,满意的看了眼离她很远的赵君逸。再次满意的点了点头。
暗道:这回她终于可以放心睡个好觉了!
(某人:就像以前一直没睡好似的!也不知谁一直睡得像头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