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金生听罢,沉吟了下,对赵泥鳅挥了下手道:“你来!”
不明就里的赵泥鳅走了过来,被赵金生一把给牵住了小手,抬头对自家的婆娘吩咐道:“你带了老大回去,我走一趟问问去。”
赵铁蛋见自家爹拉着二弟不带他的,就不依的缠起了郑氏来,“娘,俺也要去那边哩。”
“你把老大也带去吧!”郑氏也是不满的哼了哼,“多一个人,多一份钱哩。”
“你懂个啥?”蠢婆娘,如今这一切还不是她给作的。
被骂了郑氏咧着嘴儿不依的道:“我咋不懂了?都是侄儿侄女的,还能区别对待不成。”
“你要不要进去!”赵金生也磨没了性子,冲着她就是一个沉喝。
郑氏见他唬脸,吓得赶紧缩了下脖的扯着赵铁蛋,骂骂咧咧的转身准备回去。
赵铁蛋不愿,还想蹲下磨人,不想眼角瞟着他爹扯起一脚就踢了过来。
吓了一跳的他,赶紧跳将起来,躲在郑氏的怀里就大哭了起来。
看大儿子被吓哭了,郑氏也不敢帮着顶回去。只得拍着他骂咧着嘴儿的出气,“哭求个啥,自已讨了人嫌,怨得了谁,丧德的玩意儿,还不赶紧的走了!”
见婆娘识趣的进了家门,赵金生一脸怒气的在那不停的来回吸了几口气,待缓和了情绪,恢复了脸色后,这才拉着赵泥鳅向着隔院走去。
到了那门洞前,就扯了把自家的二儿子,“叫门!”
“三婶儿!”
李空竹这会儿,正在小厨房里收拾着熬制山楂用的容器跟铁板。
听着赵泥鳅叫门,心下便明白了几分。
擦了浸水的手,走将出去后,果不其然见到了大房的人。
不过有点意外的便是没看到郑氏,挑眉了一下,见赵金生一脸憨厚的尴尬笑着,就不动声色的走将了过去。
“大哥,有事儿?当家地不在哩。”
赵金生有些尴尬的搓了把子手,“那啥,我不找三弟哩。”
李空竹低眸看了眼正看着他的赵泥鳅。
见他眼眶通红的盯着自已,心下不由暗叹了声。面上却笑着道:“不找当家地?那找谁?”
这话儿可不好回答了去,若说大伯哥找弟媳妇,这要传了出去的话,别说了名声不好听,就是那笑话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人给淹列死了。
赵金生有些个心下不满,面上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那啥,就,就问点事儿?”
“啥事儿?”
那边的赵泥鳅却适宜的唤了声,“三婶儿,俺也想来挣了银子。”他实在不想在那家里呆了,他想天天过来这边哩。
赵金生没想到自家二儿子这么上道,直接就将此行目地说了出来,心里止不住的高兴,面上却装作很是无奈的叹道:“就是这么个小子,眼馋苗儿那丫头哩,这不,看着拿着根头绳啥的,就眼红得很。听苗儿说要过来挣了银子,这死活都要磨着来哩。”
说到这,又故作了那愧疚样儿,“你们家情况啥样,俺们这心里也清楚哩。娃子是个皮的,想着他想来,就来求一求的。也不说要啥钱不钱的,能让他过来玩玩就行。”
“三婶~~”赵泥鳅很想说他不是这样想的,可想着要说了一会回去指定要挨拳脚的,又止了嘴儿,拿着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直直的望着她,很是希望她能应了下来。
李空竹心下怜惜,面上却直接不客气的说道:“还以为啥事儿呢,以前娃子不也来么?要来便来就是,对于小儿,我这心还大着,大人之间少来往就行了。”
对于这般不留情面的话儿,要一般有点血性的就会带着自家娃子家去,再不来往了。
可于有目地的人来说,也只不过尴尬了的笑了笑,“娃子能来就成。”
李空竹冷笑的点了点头,“那明儿让他跟苗儿过来帮忙吧。”
“谢谢三婶儿~”赵泥鳅很是感激的叫了声。
那边的赵金生却是暗地里皱了下眉头,再抬头时,却扬着笑道:“那行,那就这么说定了啊。”
李空竹颔首,见他领人转身就走的,就又故作才想起般冲着他的背影又道了句,“铁蛋就不用来了,三岁看到老的娃子,我是不想教的。”
赵金生移步的脚顿住,眼中有丝利光闪过,面上却是笑着应道:“铁蛋大了呢,自是不用来了。那娃子乖得很,哪就用得着再教了,泥鳅还小的,到时要哪皮了的,老三家你多体谅着点。”
“除了铁蛋,我都能体谅哩。”暗讽她故意跟娃子计较么?呵,她还真就这般小肚鸡肠了,没办法。
赵金生沉着一张脸走了。
李空竹是懒得再甩的又回了厨房,她还得把那未洗完的器具洗完哩,不然,若到晚上要用时,手忙脚乱的再来洗,水不干不说,还影响进度。
下响等赵猛子把果子拉回来后,麦芽儿跟惠娘还有王氏领着的几人,来了这,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忙碌。
晚饭过后,看天色还早,照旧按着以往那样,先熬制几锅成品出来。
待到酉时初,送走了麦芽儿她们,李空竹洗簌上了炕,就跟赵君逸说了另两房小儿过来做事之事儿,另还有下响王氏跟她说的地基之事儿。
赵君逸没多大反应的只淡淡的来了句,“随了你的喜好!”
愿意折腾就去折腾,他是不管的。
李空竹听得不满,将被褥子拉着向他的炕稍靠去,“好歹你也算是一家之主,怎能说了这话儿?”
“那要如何说?”感受着她的靠近,男人只平淡的睁眼扫向她,黑暗中她眼珠子发着光的又向前挪了一步。
“你得管管我啊。像那种霸道总裁范的,不许了这个,不许了那个。你只能爱我啥啥地!”她一脸意淫的想着他一脸冷淡的将她给壁咚着,一边冷着脸的吩咐她不许这个,不许那个。看她反抗,还很是霸道的对着她的嘴儿狠亲了下去。
想着那软软清咧的嘴唇,霸道的将她给占有的感觉,脸蛋就止不住的泛起了红晕来。
“哎呀~~”她娇嗔着将被子捂过头顶,埋在被窝里开始痴痴的笑个不停。
全然不知了,身边的男人正以着一种很是怪异的眼神扫着她。
管她?不许了她这,不许了她那,还只能爱他?
男人沉思着,想着宅门里的妇孺都是以夫为天,从来做什么都是得先禀承了夫君,也从来都是以着夫君为中心,不会不生了二心的去喜了另一人。
要知道,另生二心的妻子,可是天理难容的大罪。
难不成,她是在暗示着自已并未将她当妻子看待?
那边厢,李空竹痴笑过后,将头从被子里露了出来。
黑暗中看不清男人表情的她,拖着被子又离他近了几许。
彼时,两人的距离已经近到,不足一掌宽的距离了。女人侧了身,又对着他耳朵方向吹了口气。
“当家地?!”
男人身子僵了瞬,随从沉思中回神的瞟了她一眼,“何事儿?”
“你亲过嘴儿没?”
“……”
“滋滋……”女人捂嘴儿吃吃的笑了起来,“听说大户里的公子哥,可是十二三岁就有通房了哩。你有没有嗯~咳……”黑暗中女人笑得甚是猥琐。
男人很是无语的看着她心想,果然是这样,这是想让自已像真正的丈夫那样与她相处么?
李空竹不知了男人的想法,她现在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想着被赵君逸亲吻是啥感觉,有意这么一问,也知他是不可能有通房的。
毕竟在这农家生活近九年,那时掉下山崖才十二岁,就算有那心,也还没发育好的。所以根本不用担心他早不是了童子鸡,或是阅女无数的渣男啥的。
想到这,又忍不住的吃吃笑了起来。将头伸了过去,感觉离他够近了,这才又道:“俺也没亲过嘴儿哩。书上说,初吻很是甜蜜,又很是心动。我也想试试那种心肝扑扑,脸儿红红的感觉哩。”
顿了下,她又似商量道:“要不?当家地你试着霸道的亲我一回?让我尝尝初吻是个啥样滋味儿?。”
赵君逸梗了一下,只觉喉头似有东西堵着般。
还不待他回答,女人突然一个猛子的压了过来,压在他身上,缠着不停的撒娇磨着,“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男人有那么一瞬间的愣怔,下一秒,只觉得整个心神差点疯魔了去。
只见女人不知何时,已经在黑暗中摸索到了他的脸。指尖试探的找着他唇的位置,轻轻的抚着摩挲着,那麻麻痒痒的感觉,令男人差点恍没了心智。
轻咳一声,正待出口之际。却见她又一个迅速的压了过来。
当柔柔软软带着女子独有馨香的嘴唇压下,赵君逸与身上的人儿同时有着短暂的愣神。
那种香甜美好在脑中久久回旋不散,勾起了男人想到她病着的那三天里,为着让她吃药而不得不选择的一种手段。
同样的唇,却是不同的感觉,连着不同心跳也比之上回来也有了很大的不同。
上回以唇灌药,自已虽留恋,却从未像现在这般令他迷醉。那种馨香的迷醉,令他有些不愿就此挣脱,想要一直这般沉醉下去。
李空竹只不过是实在想亲他一下罢了,说她色也好,说她不要脸也罢,不论怎么样,就是想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本着有些玩笑又期待的心理,当真的将在心中作了无数大胆的吻,吻上的那一刻,她脑中却呈现出了一片的空白。
如雷鸣般的心跳,震得她耳朵嗡嗡直响,令她再感觉不到周遭的一切。
就似了所有的感官全集中在了一处,只能感受到那四片唇的交接处,有着暖烫人心的魅力,即使烫着,也舍不得分开。
鬼使神差般,她觉嗓子有些干渴,既是伸出小舌不经意的舔了那么一下。
那一下的触碰,令身下的男人如过电般僵直了身体。下一瞬,既是毫不顾忌的伸出大掌按压住了她的小脑袋,将这个吻加深了下去。
缠绵在那如樱的唇瓣上辗转厮磨着,男人冷咧的气息,混着女人独有的女儿馨香,两人彼此吞吐着对方独有的呼吸,交融,相互交融着。
李空竹的脑袋混沌了,嘴唇也麻木了。有些分不清今昔是何夕,耳朵嗡嗡的声响中,她居然感觉到了绚丽的烟花在绽放。
一束束,升在空中,既耀眼又浪漫!
“嘣嘣,嘣嘣……”声响,鼓动着她整个胸腔亦是跟着一起,“嘣嘣,嘣嘣……”的跳动着。
忘了呼吸,只觉着自已已完全沉醉在了这个深吻中。
不知过了多久,就再她以为所沉寂的美好不会停止,会一直永无止静时。
耳边却传来声极沉极喘又似极远的声音,“呼吸!!”
李空竹有些不知所措,睁着眼愣愣盯眼前黑黑一片的光晕,那上面有带着彩晕的光晕。
“呼吸!!”
又一声由远极近的声音传来,李空竹这回听清了。是赵君逸的声音,是他在叫了自已呼吸。
奇怪的是,他叫自已呼吸做何?她在跟他接吻啊。
赵君逸这会简直懊恼得要死,也哭笑不得得要命。
这个女人,连着吻都不会接的,居然还胆敢对他行了勾引之事?
若不是发现她喘气有些不对,惊醒了自已住手,怕自已还真会就此不能自拔的要了她,也未可知。
及时住了自已欲念,心下松口气的同时,却又无奈于怀中女人,居然已经呆得不能自由呼吸了。
眼见连叫了几声还在傻愣着,男人不得不伸手在她脸上不轻不重的拍打几下。
“啪啪啪!”虽不痛,却极响。
李空竹终于从混沌中被这响声唤回了点神智,轻轻的“嗯~”了一声。
那似猫儿一样慵懒的呻吟,令身下的男人又不由的深了眼。
李空竹回过神的时侯,就感觉到鼻息间有股淡淡好闻的清咧之气,正萦绕在她的周围。
脸儿有些烧红,却又觉甜蜜的将头偏了下去,垂放于他的脖间处,拱着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甜笑着不停的磨啊磨的。
直磨得男人好不容易压下的心头之火,又在这一刻窜升了上来。
见她居然还拿了手在他下巴下摩挲的,就赶紧将之一把给按住拿了下来,“起来了,沉!”
正稀罕他,稀罕到不亦乐乎的某女在听了这话后,瞬时,那全身充满的绚丽泡泡没了。
取而代之的是有些危险眯起的秋水剪瞳,“你敢说我沉?”
男人不语,用着大掌代替她回答的,将她的后颈一个提溜住,给提了下去。
李空竹咬牙炸毛,快速的爬了起来,双手拍打在了他平坦的胸口处,“赵君逸,你敢说一遍嘛。”
男人闭眼,并未有说第二遍的打算。
女人气急,听他呼吸,既是平稳绵长起来。
“该死的家伙!”她低骂一句,下一刻却掀了他的被子窜了进去。
赵君逸有些无奈,伸了手就想将之推远。
不料女人似早料到般,伸出双手双脚,又是缠脖又是叉他腰的,如了那八爪鱼般紧贴于他的身上不放。
“不管,你亲我俺,就要对俺负责,就算胖,也要负责!”
她嘟嘴卖萌不依的叫着,在他颈子间依然磨着不愿松开,“胖也只压你,压死你!”
男人心下叹息,舍不得手上用力,狠心推她,只得面上极力平静的道了句,“真不下去?”
“不下!”李空竹摇头,“你别想懒了去,赵君逸我告诉你,你要真敢不负责,我就,我就……”
她我就了半响,突然一个眼泪汪汪的埋入他的怀里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用手不停的捶着他的胸口,“你若真不对我负了责,我就找个时间回我家乡去,到时就彻底跟你一刀两段了去,永世永生不再相见了去!哇哇……大坏蛋!”
赵君逸心头发堵,每听她一句皆似剑穿心般,痛得让他有些难以自持。
伸了手,终是无奈的按着她的小脑袋淡沉的道了句:“知了!”
心下却叹息不已,怎会次次防备于她,都会被她攻得体无完肤?
苦笑着摇头,这世上之人,怕也只有她能让他输得这般彻底了吧。
得了他回答的李空竹终是止了哭的,满意的将他抱得更紧了来。
头枕他怀的喃喃道:“只要肯负责就好!将来不管你要去了哪,做了何事儿?只要记得,你还有个女人等着你负责就好!”
赵君逸愣怔,久久,从鼻音里轻淡的嗯了一声。
而彼时的李空竹,却早已在他怀中沉睡了过去……